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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马守寡的第七年(女尊) 第41节

    ??温声细语问在耳畔,却让宋云修浑身冰凉起来。

    ??具体的事宜,他忘记了。

    ??但是他隐约记得,他说了很多不成体统的话,很不体统,很不合规矩......

    ??“陛下,微臣记不大清了......”宋云修轻咬住下唇,心中默默祈求陛下可千万不要兴致突发帮着他回忆一遍才是。

    ??不记得啊,那最好了。

    ??魏堇歆一笑,然后道:“假如今夜,太傅能在朕面前重现一遍那晚的情景,朕就答应太傅,撤回科举改制的决定。”

    ??宋云修浑身僵住。

    ??第38章 · ?

    ??▍太傅他晕了过去

    ??魏堇歆不大的声音飘荡在殿里,好似一条火舌,迅速燎遍宋云修全身。

    ??他双目一下子水润起来,或许是觉得屈辱,看在魏堇歆眼中便有了万种风情。

    ??她并不去催促他,只是沉默地等待着宋云修的回答。

    ??良久,宋云修才缓缓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??他不去拒绝,因为知道拒绝无用,不做可以直接走,但科举改制一事,就再无转圜之地了。

    ??宋云修捏紧自己的衣服,不知是否连衣裳也要再换上那晚的长裙,他求助地看着魏堇歆。

    ??魏堇歆舔了下唇,笑音道:“衣衫之物,太傅随心,至于最后验收过不过关,就全凭朕的心意了。”

    ??如此,那便是要换了。

    ??宋云修知道那件已经被他洗好的裙衫放在何处,他默默起身,先行出了承光殿,去鸣鸾殿等候圣驾。

    ??魏堇歆从未觉得自己心情这般好过,她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,只要一想到宋云修一会儿很不情愿、可怜巴巴地对她说出那些话,她就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??而且还是在宋云修意识清醒的状态下。

    ??魏堇歆走在路上,期待着一会儿自己见到的光景,一会儿他要责怪她不过去抱抱他了,那她要过去抱抱他吗?

    ??她要是抱了,后面的情景,宋云修要如何往下接?

    ??待走到鸣鸾殿,殿内灯火已暗,重重叠叠的纱幕被放下来,将内殿中的风光隔得一层一层、隐隐约约,魏堇歆目力极佳,她一眼便看中了宋云修卧在床上的风姿。

    ??根本不用近前去看,她就知道他现在的姿态有多诱人。

    ??他面上的表情一定不是媚态的,而是清冷倔强又无可奈何,甚至隐隐藏着那么一丝悲,处处不可怜。

    ??殿内燃的不是凤尾香,味道浅淡而暖,想必是宋云修自己用的。

    ??她一步步走近,深吸着鼻息间的燃香,绕过一重重的纱幔,终于只剩下最后一面,她站在那面纱前,呼吸忽然快了几分。

    ??“那桌上 ,有甜酒。”宋云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。

    ??魏堇歆这才回头看去,见桌上果然放着一个酒壶,两只酒杯。

    ??她便如宋云修所言,去取,拿着酒壶,勾起遮挡视线的纱幔,为眼前的盛景呼吸一轻。

    ??宋云修简直比那晚还要勾人。

    ??他的身段已经完全成熟了,小山似的卧在床上,他的发髻许是自己梳的,时间太短了,他梳得并没那晚好,几缕散发垂下,显得格外艳情。

    ??他身上穿着她的那件裙子,两条修长的腿隐在裙下,露出一双雪白的脚。

    ??“太傅要饮一杯吗?”魏堇歆问着话,手上已然斟了酒,缓缓递到宋云修面前。

    ??宋云修却没有接,他伸长脖子,就着魏堇歆的手饮酒。

    ??魏堇歆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些。

    ??“再、再来一杯。”他喝得有些急,把自己呛着了,轻咳了一声,眼尾变得又红又润,却要再喝。

    ??魏堇歆没有拦,又倒了一杯予他,只是这宫里的甜酒,可不比如意坊的那般温厚甜醇,是有些辣的。

    ??两杯酒饮下去,宋云修便觉得自己心口火烧一般,但是他还是忍了下去,然后颤颤巍巍地将自己往魏堇歆身上靠。

    ??魏堇歆知道他这是在重复那晚的场景,于是她搁下了酒,没有躲,轻轻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??条件既是她提出的,这出戏魏堇歆怎么也要陪宋云修一起演完。

    ??于是她摇了摇宋云修的身子,眸中是藏不住的笑意,紧跟着就听见怀里的宋云修轻轻地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??想不到他连这个都记得。

    ??魏堇歆松开他,佯装要去请大夫,只是她没有转身,只是退开几步,一双眼仍旧盯着宋云修不放。

    ??然后宋云修便斜着上半身,要向她爬过来。

    ??魏堇歆及时地揽住他,将人捞回床上。

    ??宋云修羞得耳根都红了,却还是安安生生地蜷在她怀里,然后发脾气一般“哼”了一声,再撅着屁股躺倒床上去。

    ??“你哼什么哼?”魏堇歆问他。

    ??宋云修从被子里转过脸来,乌黑的眸子望着她,与她对视。

    ??一瞬间,魏堇歆恍惚觉得自己好似从这双眼中看到一丝一闪而过的柔情。

    ??她尚来不及反应,就听宋云修抱怨道:“你竟不来抱抱我。”

    ??他的声音并不似那晚那样充满了不悦,而是带着一点愁怨,好像真的很想让她抱抱他。

    ??魏堇歆心底生出一股欲.望。

    ??她一时有些分不清,她设出这个命题,究竟是为了欺负宋云修还是折磨她自己。

    ??“朕凭什么?”魏堇歆的声音轻轻的。

    ??“你......竟这样待我......”宋云修说完这话,声音就隐隐带了几分哽咽,他似乎是觉得过于羞耻和屈辱了,快要受不住了。

    ??但他还是很有骨气地忍了下来,说完了自己后半句该说的话:“难以置信。”

    ??“宋云修。”魏堇歆弯身,“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待你?”

    ??这话是和那晚不一样的,宋云修怔了怔,不知该如何接话。可是陛下在问他,问他,就要回答。

    ??但是再露骨的话,宋云修说不出了,他不明白陛下这样命令他的目的是什么,也许是为了折辱他,可他没觉得折辱,只是羞得很。

    ??也许是欺负他,可他也没觉得被欺负了。

    ??也许就是图个好玩。

    ??宋云修的手缓缓放上胸前,他想直接跳到他拉下胸口的衣服给陛下看朱痣的那一幕,可是他的指尖挂在衣服上,怎么也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。

    ??这太羞耻了。

    ??魏堇歆也在等着他,她想知道清醒状态下的宋云修肯不肯给她看他的身子,想看到那样的宋云修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。

    ??这样的沉默僵持了一段时间,终于宋云修一阖眼,手上一用力,就往下扯着自己的衣服,魏堇歆的目光随着他的手下移,在瞥见那点殷红的朱痣时,她便伸手抓住了宋云修的腕子。

    ??“想不到,太傅为了朝政可以做到如此,令朕钦叹。”

    ??几乎在魏堇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,宋云修眼角就滑下泪来,他知道陛下是接受了他的提议,不准备再改制科举了。

    ??只是这副光景,落到了魏堇歆眼中,便是宋云修屈辱不能自抑,又被她欺负哭了。

    ??“晚上,就歇在这里罢。”魏堇歆声音轻柔,好似包裹着琼浆蜜液,连眼神也温柔下来。

    ??现如今,她觉得她与宋云修已无需再避讳什么了。

    ??只看最后那张纸是由谁捅破的,只看魏堇歆自己情不情愿。

    ??在一段关系中,无论是君臣还是妻夫,她自始至终都是掌控者。

    ??只要她愿意,宋云修便只能按照她的指示做,威胁的筹码可以是国事,也可以是家人,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。

    ??横竖她都不在乎,但宋云修总要在乎。

    ??宋云修抿紧双唇,没有反驳,他就穿着那条长裙,安静地坐在床上,看着陛下从他身旁走开,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。

    ??也许是因为在陛下的视线之下,宋云修觉得自己何处都分外敏感,连脚底的凉风都那样搔动,让他觉得身上无处不在痒。

    ??终于,宋云修看见陛下拿了东西往他这边过来,那是一个小瓶子,打开后,里面装着乳色的软膏。

    ??宋云修看着那软膏,下意识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??然后陛下挖出一块来,撩起了他的裙子......

    ??宋云修几乎不敢再看,他几乎要紧闭双眼了。

    ??然而下一刻,清凉柔和的触感便在他的膝上。

    ??宋云修一怔,他双臂撑着自己的身子,伸长双腿,就这么看着陛下给他擦着软膏。

    ??啊,那是消肿化瘀的药......他究竟在想什么?宋云修暗骂自己龌龊的心思,控制不住地去看陛下专注而好看的眉眼。

    ??因着在承光殿跪了的那一个时辰,宋云修膝上泛着青,但是并不算严重,魏堇歆给他两条腿上都涂好了药,才去抬眸看宋云修羞涩的神情。

    ??他一定想歪了。

    ??她看他一眼就知道。

    ??魏堇歆心情大好,她面色如常收起瓷瓶,便将宋云修一个人扔在床上,不欲再管了。

    ??宋云修想,陛下究竟是喜欢他,还是不喜欢呢?

    ??今日的折子已经都看完了,宋云修呆坐了半天,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,半晌听到那边陛下唤他:“过来吃饭。”

    ??鸣鸾殿中总是一个人也没有,宋云修略作犹豫一阵,还是决定换了自己的衣服过去。

    ??将养了这些日子,宋云修背上的伤已经可以不再避讳饮食了,今日菜色十分丰富,魏堇歆面上端得四平八稳,余光却全都往宋云修那边瞟,看他吃得好不好,多不多。

    ??宋云修何其敏感之人,自然感受到魏堇歆正看着他,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,一颗心思上上下下,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??后来魏堇歆吃不下,便专注地给宋云修夹菜。

    ??只要她给,宋云修一定不会拒绝,哪怕他也吃饱了,魏堇歆心中升起恶念来,她要将宋云修的肚子喂得圆鼓鼓的,好似怀孕一般。

    ??念头虽然如此,魏堇歆夹了几次就作罢了,若是夜间因为积食睡不安稳,又是她的罪过。

    ??宋云修低着头吃,其实也没觉得自己究竟饱了还是没饱,只是他见陛下后来放下筷子,自己也就不想吃了。

    ??他觉得他和陛下现在这样,和妻夫似乎也没什么分别,每天都待在一起,每天都干一样的事。